冯娣只能捂着自己泛红的脸,藏在身下的手紧紧握成拳。
我一定会报复你,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!她在心里下决心。
她每次都这样用没有意义的决心鼓励自己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瑾昭媛抬手,屏风后头的青棠端着木盆上来,为她将刚刚接触过“脏东西”的手一根一根地清洗干净。
待洗净后,瑾昭媛才起身看向倒在主座后头的冯娣,居高临下地嘲讽道:“是不是在想等陛下翻了你的牌子,然后去告发本宫?”
“嗯?”她露出畅快的笑意,“陛下才不会记得你这样一个不守规矩在半路上妄图勾。引的宫女!”
瑾昭媛的声音如清风细雨,听在冯娣的耳里却似恶魔呢喃:“要不是之前那个死了,怎么会轮得到你进未央宫?”
不会的,她绝对不会是第二个刘御女!她是才人!正五品的才人!
冯娣在心里默念,陛下不会不记得她的,陛下会翻牌子!
“对了,本宫跟你说过吗?你的牌子早就让人拿去烧了,陛下才不会与我计较这些的。”
瑾昭媛语毕,冯娣像失了魂一般愣怔在原地,刚刚还努力用仇恨激励自己的心思荡然无存。
这句话像一个大锤一样将她所有的底牌碾碎,因为她知道,瑾昭媛并不会在这种“小事”上骗她。
如此天真的她是真的没有机会了。
“你就安心在未央宫伺。候本宫吧,本宫心情好了会赏你一口肉吃的。”
瑾昭媛再度出声,而冯娣已然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量。
*
俗话说的好,左眼跳财右眼跳灾,谢秋霜自打从咸福宫回来,两边的眼皮都在跳个不停。
“这是福是祸?”她喃喃自语。
凌清禾没理她,倒是小金子笑道:“必然是福呀,娘娘能成功与容婕妤娘娘交好,怎么能是一件坏事呢?”
“不是说这个,奴婢的左右眼皮都在跳呢。”谢秋霜回过神来,解释道。
小金子一愣:“这可难倒奴才了,奴才只知道一只眼皮跳是什么预兆,娘娘博学,说不定知晓。”
“我可不知道。”凌清禾心情不错,“说不定你就是困了,秋霜,我记得昨晚你守夜看了一宿书,今晚便早些歇息罢。”
谢秋霜点点头:“多谢娘娘体恤。”
“对了,”她忽然顿了顿,“娘娘是原先就打算与容婕妤交好的吗?”
这是她在咸福宫便思考了很久的问题,去之前他们讨论的结果只是想要与容婕妤做个交易,毕竟后宫人心难测,做朋友不如利益关系牢靠,这还是凌清禾自己说的话。
“原先是这样,”她解释道,“不过去的时候,我见畹琴似乎对我的才情十分看重,记得你们也先查探过,她是一个将才华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性子,权势地位金银都可以不要,只求能够抚琴。”
“然今日听她琴音,却似乎有死志。”凌清禾叹息。
谢秋霜一愣:“死志?”